2016年8月31日 星期三

二零一六年八月



每年八月在檳城都有個非常厲害,跟攝影有關的嘉年華(Obscura Festival),有展覽、有講座、有課程、有國際攝影書展,吸引了很多外國出色的攝影人過來。身為一個檳城人,有了這個方便,可以出席這些展覽而感恩。



Obscura Festival的攝影的類型偏向於紀實,而且多數出席者都來自於西方或受英文教育的人,所以都以英文為媒介。我雖然不至於聽不懂英文,但也沒有強到可以以流利的英文來交談,重點是自己內向與自卑的性格,所以並沒有真正的融入他們。還記得去年參與講座會時,我感覺好像潛入了秘密組織那樣,當大家都在那邊劈哩啪啦的交流時,我躲在一旁默默地竊聽。今年的感覺就還好。

老實說,每一次嘉年華完畢後,我都會陷入一種思想混屯的狀態。西式的紀實攝影,讓我覺得格格不入,很多時候我真的無法理解。為何他要那麼拍?為何要去執行這種紀實課題?到底攝影師的意圖是什麼?拍攝貧困地區是真的為了幫助貧困的人嗎?還是其實只不過滿足自己的虛榮和想拍的慾望而已?我發現我還是比較喜歡如森山大道般的街頭攝影,無須主題,純粹地紀錄自己流浪時流溢出來的慾望、和捕捉其他人流溢的慾望。




今年我參加了國際攝影書展。展廳裡擺放了一桌於2016年在德國得獎或入圍的攝影書。每一本都很厚實,每一本都是精品,每一本都很巨大(尺寸在B4與A3之間)。對於書的設計、內容、編排都做得很好,但真正感動到我的,一本都沒有。這不僅再次讓懷疑我對攝影或照片的敏感度。老實說,真正感動我的照片少之又少。是我太挑剔了?還是我根本就不懂得欣賞?

攝影集真的有述說的能力嗎?如果拿來跟影片做比較,我還是覺得能動有聲音的影片比起書本力量大多了。雖然如此,我還是很喜歡書本,它有一種魅力是影片沒有的。那到底是什麼,我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。但我知道,如果想繼續在攝影書這個媒介來做努力的話,我必須把答案找出來,然後從答案裡,再加強它的特質,並且把攝影集做好。

巨大並且厚實的攝影集,我怎麼都無法愛上它。巨大的攝影集讓我無法捧在手掌上看,我喜歡把書捧在手裡看。當然我可以在書桌看,也可以躺在床上看,可以坐在沙發看,也可以帶出門,在咖啡廳看,我就喜歡那種自由的感覺。我喜歡捧在手裡去感受書皮、書頁的質感。




翻閱巨大的攝影集時,每一次我翻到一半時,我有種疲憊的感覺。就算再華麗再有張力的照片,只要看太多也會乏味,我可能會失去焦點,一心只想把它翻完而已。我揣摩,如果把巨大書本弄成幾冊,按照篇章分冊,可能這樣會好一些。我發現,每當我翻閱完一本攝影書,然後再續翻另一本之間,心理上會有一片刻的休息時間。當我再打開新的一本書時,我已經準備好吸收了。所以我認為,分冊可能比起弄巨厚的一本好。以讀者的角度來說,我是這樣認為的。

參加了兩天的國際攝影書展與講座之後,我正式陷入了一種思想混屯的狀態。太想把攝影集弄得更好了,導致於怎麼弄都弄不好,怎麼弄都覺得不對。我開始提出了很多問題給自己去思考,也開始為自己的答案來做些嘗試,然後推翻,然後再嘗試,再推翻。看來自己又突然到達瓶頸了,很努力的去掙扎,想掙脫看不見的枷鎖,從混屯裡殺出來。但把自己逼急了,突然覺得很累,然後把所有關於攝影的事都擱淺。雖然如此,但我知道,一切思緒依然在生活間醞釀著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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